2023

【中间美术馆】新展预告|“幽玄之路”、“定量与随机”及“解析”三展同开

/uploads/image/2023/12/25/00.jpg

中间美术馆将于2023年12月23日向公众开放三个展览,分别是位于展览一层的“幽玄之路——光社与20世纪早期摄影的艺术探索”、位于二层的“定量与随机——钱喂康的1990年至1996年”与位于三层的“解析——新刻度的1988年至1995年”,后两者同属于“观念性创作与1990年代”系列研究项目。

欢迎大家相约现场,进入上世纪的时空,细寻民国与当代艺术家两条不同却共振的发展线索。

/uploads/image/2023/12/25/01.jpg

“幽玄之路”展追溯100年前在北京成立的摄影学会光社(1923-1934年)历时10余年的实践。光社是由北京大学一群受过良好教育的业余摄影师组成的艺术联盟。光社的历程展现了在中国近现代转型时期,新知识阶层以摄影为媒,进行的开先河的艺术探索,以及驱动其艺术取向的思想动力。这是面对双重危机的中国知识界追求新秩序的一个出色案例,是这个时期急邃且深广的文化变迁的一部分。时值光社创社100周年之际,我们以光社成员的作品为核心举办“幽玄之路”展。展览中,我们也借助同一历史时期与摄影相关的多种画报刊物,以及同时代具有人文旨趣和创作取向的个体摄影师的作品,尝试勾勒出20世纪20至30年代,中国摄影实践中的人文和艺术转向,以及背后的时代思潮与风貌。

观念性创作与1990年代

自2017年以来,中间美术馆持续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历史现场进行重访,通过聚焦于某个历史时期或某个艺术家个案,探求创作流变和个人生涯背后的思想动力,揭示它们与时代的互照关系,表述历史现场和个体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即将开展的两个个展“解析——新刻度的1988年至1995年”和“定量与随机——钱喂康的1990年至1996年”也是两个重要的艺术史案例。新刻度小组由北京艺术家王鲁炎、陈少平和顾德新(按姓氏笔画排序)组成;钱喂康出生并生活在上海。他们在短短几年内开展的观念性创作,在当时引起了一定的关注与讨论,同时具有持久和深远的影响力。他们都分别在1995年末和1996年终止了各自的实践,这使得对于他们的了解仅限于与他们在同一个历史时空中开展实践的艺术家和评论家们。他们当时的多数作品与资料随着他们实践的中止被销毁或遗失,使后来者大多无法全面地了解和把握他们的工作。这个缺失是当代艺术史中1990年代初观念性创作的源起始终无法被解码的原因之一。

此前,我们曾通过数个研究项目不断地重返1990年代这个重要的历史时空。这是一个形塑当代艺术的概念和认知的关键性时期,既形成了对于当代艺术的历史叙述,也逐渐产生了一套判断当代艺术的价值体系。这使1990年代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史探索中可以产生诸多问题意识的时期。“观念性创作与1990年代”这一研究计划通过梳理1990年代不同阶段的观念性创作,来展开对1990年代中国当代艺术的历史书写。

/uploads/image/2023/12/25/02.jpg

钱喂康从1982年至1987年间在上海大隆机器厂当过五年多的锅炉工人。在此期间,他参加文学社团,喜欢现代主义诗歌和激进的写作,从文学开始接触前卫艺术和现代主义思想。与当时许多文学爱好者一样,钱喂康阅读了大量翻译的欧洲文学作品,并对其中所描述的现代主义观点和前卫运动大为着迷。1990年,在他位于上海郊外一个20平方米的住处,钱喂康开始了一项他称为“梯子诗”的写作实验。随着钱喂康对艺术创作的投入,“阶梯诗”这项更具文学色彩形式的实验就渐渐停止了。但这种自设规则、自我约束的特质继续存在于他之后的创作之中。1993年至1996年,钱喂康开展了一系列用测量工具来量化感受、经验和主体的创作。

钱喂康在创作中所做出的种种尝试:将自己“交出去”,将行动的结果“交付予”重力、风力、规则和数量关系等,是高度象征性的。他的思想体系中存在着这样一种内在的自我矛盾性:自我规定的主体始终是主体本身,以主体约束主体的前提是高度的自觉。在这里,没有被揭破的事实是艺术家始终是其思想与行动的主宰者,是艺术家自己自觉地将自己放置在一种似乎不被自己控制的情境之中,但同时显示的是一种能够驾驭思考的超然状态。

/uploads/image/2023/12/25/03.jpg

1988年8月,栗宪庭在《中国美术报》上开辟了一个新的专栏“前卫艺术”,他在其中指出,“触觉艺术”是1987年后,新潮美术超越了对表层社会、哲学观念的热衷后,新的创作方向之一。这个版面选登的第一篇文章《触觉艺术》,描述了由王鲁炎、顾德新、李强和吴迅共同创作的“触觉艺术作品1-4号”。这组创作针对的是人们过度依赖理性和知识等因素,而忽视了直接的体验本身这一现象。他们要摆脱经过理性和知识所体验的“触觉”,这也与此时人文热情逐渐冷却,“去意义”的思想倾向涌现有密切的关系。在“去意义”的同时,他们在重新寻找意义的立足点时,选择了不经修饰、中介的“触觉”本身。

他们认识世界本质的新密码,就是把测量手段作为基本艺术语言,排除感情经验的直接介入,超越本能直觉和非理性因素的客观对应物,在探求对象数量关系精确性的过程中,来认识和描述世界。在这种想象中,世界作为一种客观存在,而人是自我接近这种客观存在的唯一障碍,只有自设超越自我经验和情感的方式方法,比如建立一种数量关系,来达到与所谓的客观真实对话的可能性。这个试图不断逼近本质的过程使他们进一步反思个体主观的本质,也使他们其中三人,王鲁炎、陈少平和顾德新继续合作,发展出一种工作和分析的程序,遵循艺术家自己制定的更加激进和极端的规则,试图消除个人的因素。1989年11月11日,“新刻度”小组在王鲁炎家中正式成立。接下来的六年间,他们紧密地合作,创作了五本出版物。小组成员认为,这些出版物和被他们处理掉的档案材料一起组成了他们工作的整体。